声音犹如宣判一般庄重，却带着某种干涩，听上去显得有些落魄。又是长久地沉默，沉默到死寂的状态。良久，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，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一切，你都不记得了么？”我努力搜索着残存的记忆，然而却没有面前的一袭黑衣。我不愿让他失望，却只能艰难地说：“我不记得。”
深紫的眼眸中的杀气已经渐渐淡了下去，我终于重又敢去看面前的一袭黑衣。然而我却惊讶地看见他流泪了，这个时刻带着锐利锋芒的人，居然流泪了！出于一种冲动，我抬手替他擦去泪水，但是语气却是漠然的：“你为什么要哭？”泪水触到手背，却不小心落进“阴阳占卜师”曾经在我手上留下的细微伤口里，手蓦地作痛，而随之，是心痛。
就在瞬间，我感到空洞的脑海沸腾了起来，强烈的痛楚让我不由抱紧了头，一面下意识地呢喃。骤然的变化让路西法和米迦勒不知所措，只是异口同声地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我没有回答，但是我的目光却重又冰冷了下来。是的，我已经在泪水中，记起了一切。
当我终于放下了手见到路西法的时候，我显得格外惊喜，淡淡的笑意清晰地流露，“你居然，真的实现了你的承诺。对不起，我不该，那么任性，让你们伤心。”头半句是在惊喜，而后半句却是带了浓浓的歉疚。米迦勒温和下去的目光又奇怪了起来，话语也开始不着边际，让我一时以为他着了魔道，“是否一部分的获得，必须以另一部分的失去作为代价？”他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失落，抬头看我时，那种失落却被微笑强行取代，“寻月，是否过去的七年，随着二十一年记忆的醒来，已然彻底失去？你，已经忘记了那七年的快乐么？”
“过去的......七年？”我有些迟疑的重复，却看那笑容黯了下去，我看在那淡淡的光芒中，他的笑容异常寂寞，“你找回了过去的你，找回了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夜寻月，可是这七年里那个天真快乐的夜寻月，是不是就已经被你忘记了呢。这七年里，我努力让你快乐，就是希望即使在最后的危难中，你还是可以用微笑去面对。如此看来，这一切你到底还是全部忘记了么？”说完这一番话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，默默背过身去，“何必这么说呢？一些既然已经过去的事情，就不必再提了。寻月，这或者就是你的宿命吧。”
“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，去吧，寻月，那个乱世，就全靠你去平息了。”
我刚欲说些什么，却蓦然感到一阵恍然，只得后退了几步，眸间笑意澄澈，“就这样吧，此去我不知能否活着回来，就当这是与你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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