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火枫林,琼壶歌月,长歌倚楼。岁岁年年,花前月下,一尊方酒,水落红莲,唯闻玉磬,但此情依旧。
——第六章
(陆)
“何须言谢。”薄羽顺了顺季梓璃的头发,“明日你骑马离开吧。”
“那你呢?”季梓璃反问道。
薄羽的眸子暗了暗,嘴角一抹无谓的笑,道:“无所谓。”
是无所谓了啊,季梓璃走了,他什么也无所谓了。
她变回了人前人后高傲疏离的大公主,而他也变回了自始至终淡漠高冷的大将军。
北方的雪,总是下下停停的。
这不,才刚停的雪瞬间飘落,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。
薄羽调转马头,将披风裹在季梓璃的脑袋上。
这场雪,似要掩埋葬曾经的种种过往。薄羽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,明明佳人还在怀中,他却觉得她已经走远了,紧握的手渐渐松开,他想要重新握住,却怎么也握不住。
“阿璃,我等你回来。”薄羽的嗓音透过披风,在季梓璃的耳边响起。
一路跑进竹屋,季梓璃立马掀开了披风,闷死了!
薄羽拴好马,踏步走进竹屋,一眼便看见了季梓璃被冻红的鼻子,像红彤彤的胡萝卜一般,小巧可爱。
“莫冻着了。”薄羽轻轻刮了一下季梓璃的鼻子,轻笑着说道。
季梓璃顽皮的一笑,扮了个鬼脸:“知道啦。”
见此,薄羽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,笑容渐渐地绽放,像是要消融了剔透的冰。
次日凌晨,天还微微亮,季梓璃便起床了。
她坐在床沿,深深地凝望着薄羽的睡颜,良久之后叹了口气:“阿羽,等我回来。”
轻轻关上了里屋的门,季梓璃辗转到书桌前,愣愣地坐着。
那时,她和他便是在这里作画,他赠与她的那张画,被她当做了珍宝,随时随地的携带着。
那次,他教她临摹书法,第一次,他握住了她的手,第一次,他们之间毫无距离。
他深知她不会挽发,所以每一日,他都会在这里,拿着梳子,仔细地替她挽着三千青丝。
季梓璃轻触眉角,每一日,都是他用青黛为她细细描眉。
一笔一画,无微不至。
阿羽,今生与你相遇,是我最美的缘,多少神情的过往,化作淡淡的忧伤。
一纸情长,情落笔尖。
她执笔,一撇一捺,一字一句。
【上邪,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。
山无陵,江水为竭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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